金有谦你把斑斑给我放下

合集被吃掉了|微博同名|AO3: dreamsareneverfree

谦斑 那些与爱有关的信与告白

B:


嘿,抱歉只能写在这张披萨外卖单的背面。

有点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衣服塞进洗衣机了,记得拿出来晒 :)


K


***


K:


大概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你已经不在了,我把这封或许能算上信的东西塞进你放在我这里的衣服口袋里,你换上之后也许能发现,我猜?


现在是凌晨四点。

睡不着,所以干脆爬起来了。你看起来挺累的,你在忙的事大概确实很累人。别误会,我从没怀疑过你那些早上匆匆离开的理由,你说是有事要处理,那就是有事要处理,我相信你,这点你要一直记好。


有谦,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时有这样的感觉,像是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当然我们确实没有那种在一起,我们只是睡在一起),总之我时常感觉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我长久以来做的一场连续的梦,梦被分割成很多碎片随意嵌入我的生活中,有时候我看着你,感受你在我体内,却好像从来没真的触碰到你。你突然的出现和突然的离开好像这段碎片的头尾,包裹着我生活里一段短暂的逃离。

啊,够矫情的……


你的一切都很好,我想我的也是。

而我们两个相交叉的部分就没那么好了。

嘿,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你现在开始否认了。

但是,真的,仔细想想好吗?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片段,美妙,脆弱,缺少实感……就像是独立存在于一部电影中的小片段,编剧和导演私心加入的一小段演绎,有时候很有点滋味,但好像难以与整部片子融入。


说得乱糟糟的……


烟盒躺在我左手边十公分不到,我稍微一伸手就能拿到它。不过我决定今晚不抽烟。

给你讲个笑话吧。

其实每次你匆匆离开,我独自醒来后都要吸上几支烟。是不是挺矫情的,等人走了之后才抽事后烟。

今晚不抽烟,因为,你还在这里。

如果哪天你还在这里,而我想要抽烟,我想那时候大概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猜你现在开始有点紧张了。

深呼吸,我没有要跟你断绝来往,放松点。


只是,我想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了。

我得整理整理,把那些割得生疼的梦境碎片清理一下。

最近正好接了一个新的片子,我是编剧加制片,大概会挺忙的。

所以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你换下来的衣服我明天洗了帮你收着,你要的话就找人来取一下。


B


***


B:


嘿,bambam。


我在飞机上看到你的信了。

好吧,我承认,我恐慌了,就一小会,助理很快就帮我度过了发作期。


很抱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抱歉。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点问题,我只是有时候有点犯懒,假装你也没有看到这些问题,假装这些问题不存在。人总喜欢这样对吧?好像你假装它不存在,它就会真的消失一样。


我们会解决它,好吗?我发誓。

我已经有了计划,只需要一点点耐心和时间,所以我有信心我们能解决。

就只是,请一定要遵守只是暂时不联系这个承诺好吗?至少让我们找机会一起看完《真爱至上》。

我真的挺喜欢这部片子的,而我想要跟你看完它。


我不想放弃这段和你的梦。

这是对我来说再好不过的梦了,我常常想,要是我的梦里有和你在一起一半好,我也就不会经常恐慌症发作了。

就,别把我从你生活里清理掉好吗?

我很认真地想要跟你在一起。


现在说这些算晚吗?


我爱你。

你让我一直记得你相信我。

你也要一直记得,我爱你。


K


***


B:


嘿,bambam。


我猜我们对“暂时”的长短界定不太一样?


我在新闻里看到你参与编剧和制片的消息了,挺不错的,像是能拿奖的那种,我很高兴。

你的电话打不通,短信似乎也没有回复,上次从你家门缝底下塞进去的信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你大概太忙了?

好吧,也许是我太闲了。

我们是不是总是错过?不是我总在忙,就是你在忙。好像我们的时间表是两排镶嵌正好的齿轮。


我又看了一遍《真爱至上》。

我真的喜欢这部片子(当然凯拉·奈特利和安德鲁·林肯那段除外)。这部电影里的人都太幸运了不是吗?Jamie在圣诞夜顺利找到了Carla,小Samuel最后在机场追上了Joanna,休·格兰特演的首相找遍了一整条街最后也见到了Natalia。

我曾经想过我们会怎样看完它。

大概会是在一个冷得要命的晚上,我们缩在沙发上,谁也不肯去把暖气开大一点,就只好紧紧贴在一起,看着电影里那些幸运的人们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拥抱亲吻。

我们也会交换几个亲吻?我猜。


就只是,有空的时候回个电话?

在新闻上看你的感觉,挺糟的。


K


***


B:


嘿。

我给我的助理放了假,因为手里的事快结束了,我推掉了一些项目,所以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


我刚刚打扫了房间,很惊讶吧!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由东西圈起来的地方,不是我在生活,而是这些东西在生活。

我记得你有天晚上跟我说,菲利普·迪克把这些东西叫做“基皮”,这些东西总是会越来越多,最后把整栋楼房都“基皮化”了。

我看着我的房间,突然想到了你跟我说的这些,于是为了不让我和我的生活被“基皮化”,我决定打扫一下,我猜这叫“去基皮化” ;)


打扫房间挺累的,我现在写字都在抖。那天半夜四点你写那封信的时候手在抖吗?毕竟你之前也挺“累”的。

我有时候是不是太小孩子脾气了?总是不管你累不累地折腾你。

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幼稚又不讲理,好像确信你不会感到困扰,好像在你面前成为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得改掉这个毛病,我发誓。


我以前一直信奉,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不断为对方妥协的话,那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我现在突然觉得,把自己全身的刺都展开时,再温暖的拥抱也会被扎得厉害。

我想,那些改变并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成长”,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为你,也为我,收起一些“刺”,这样下次拥抱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更柔软吧?


我得承认,你一直不回复我,让我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恐慌。

你会守信用的对吧?“暂时不联系”就只是“暂时”而已,你不要耍赖,也不要毁约。你让我相信你,你得给我评估一下你的信用等级啊!

唉,其实,不管怎样我都会相信你的。只是等待的过程有点煎熬。

以前我匆匆离开留你一个人醒来之后你也是这种感觉吗?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就只是,联系我。

我很想你。


PS:我看到新片的选角了,那个主角真的不是靠关系进来的吗?


K


***


K:


嗨,有谦。


我看到你从我家门缝里塞的纸条了。

这大半个月一直在跟另外几个制片人争论主角的事。你猜得没错,他就是靠关系进来的,我很不喜欢,所以我跟他们吵了半个月,他们总算肯松口把他安排成男四号了。

我确实挺忙的,忙起来的感觉也不错,不会乱七八糟地想事情。我想我现在好像也能理解你为什么总是不断地接项目了,忙碌时候的充实感,总是让人感觉很好。


新片想讲一个简单的有关婚姻的故事,是不是很奇怪,因为我当然是没有经历过婚姻,但他们还是选择我来编剧,他们跟我说,我们需要一种对婚姻的幻想。

我感觉我就像纪伯伦《先知》中的Almitra,茫然地抛给master一个空荡荡的问题,“What of marriage?”

然后我开始幻想。

纪伯伦说不论如何合为一体,都要让天堂的风能够在彼此之间舞蹈*。

接着我突然意识到,与你断开联系,和与你时刻呆在一起,这两种我哪一个都不想要。

是不是挺难搞的?


我想,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会因为几个24小时呆在一块就能解决。我更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对彼此都合适而舒服的位置,可以让“天堂的风有空间舞蹈”。

我不愿意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变成一条锁住彼此的系链,上次那封“信”好像给你带去了很多负担,我很抱歉,好吗?

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威胁你,捆住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我们参与进彼此的生活的部分多一些,我想要分担你的快乐和不快乐,而不仅仅是提供一个拥抱或是身体。

而我同时也想要我们也拥有自己独立的部分,像是,你做你的项目,我做我的编剧,“快乐地在一处舞唱,也仍让彼此静独*”。


我好像在说胡话,你能看懂吗?


你猜怎么着,我也看了《真爱至上》。

他们当然幸运,嘿,可别忘了,Jamie和Carla默默地为彼此学习了对方的语言,小Samuel鼓起勇气冒着被机场安保拎出来的风险去追Joanna,首相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身份敲开了Wandsworth的每一扇门。

我想,大概把一切都交给上帝也不是个好主意,有些时候也需要投资些勇气?


所以,我想“暂时“就到此为止了。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继续写信。

写信好像也不赖,但我还挺想听听你的声音的。


B


***


“嗨。”

“……金有谦?”

“嗨bambam。”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呃……抱歉……我忘了你那里现在是半夜。”

“我这里?你在哪里?”

“我在马德里,记得吗?我们以前说过要来玩。”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了?”

“我一直没收到你的消息,就很伤心地来散心了。”

“你没收到我的信?”

“收到了,我那时候在飞机上,落地马德里之后助理把它扫描给我的。”

“噢。”

“你困吗?你接着睡吧。”

“醒了。”

“噢,我……我在这里买到了一本纪伯伦的《先知》。”

“西班牙语版的?”

“双语版的。”

“……你那里什么声音?”

“教堂。”

“你在教堂结婚吗?现在?”

“……不是我,我没结婚,我只是误打误撞走进来了。”

“噢。”

“这里很棒,你想来吗?”

“我还在忙剧本的事。”

“啊,这样。所以后来主角换成谁了?”

“现在还不能说,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

“哈哈,我就算了,你倒是真的可以试一试。”

“……”

“我昨天又看了《真爱至上》。”

“嗯……”

“我也仔细读了纪伯伦写的有关婚姻的那一章。”

“嗯……”

“所以,你想要检查一下我是不是读懂了你的信吗?”

“……”

“你想要来马德里吗?”

“……金有谦,我最近有点忙……”

“嗯嗯……没关系。啊我好像明白你之前的感受了。哈哈哈。”

“……你一个人吗?”

“嗯。”

“你不会西班牙语,那边的人英语很烂,你不害怕?”

“所以我都是自己瞎逛。”

“喔……这样啊……”

“啊,我要挂了,新娘要进来了。”

“再见,金有谦。”

“我也很想你,bambam。”


***


“喂?”

“喂,金有谦,来机场接我。”


- 完 -


*附上纪伯伦《先知》中《婚姻》原文以及冰心的译版。


Then Almitra spoke again and said, "And what of Marriage, master?"

And he answered saying:

You were born together, and together you shall be forevermore.

You shall be together when white wings of death scatter your days.

Aye, you shall be together even in the silent memory of God.

But let there be spaces in your togetherness,

And let the winds of the heavens dance between you.

Love one another but make not a bond of love:

Let it rather be a moving sea between the shores of your souls.

Fill each other's cup but drink not from one cup.

Give one another of your bread but eat not from the same loaf.

Sing and dance together and be joyous, but let each one of you be alone.


Even as the strings of a lute are alone though they quiver with the same music.

Give your hearts. but not into each other's keeping.

For only the hand of Life can contain your hearts.

And stand together, yet not too near together:

For the pillars of the temple stand apart,

And the oak tree and the cypress grow not in each other's shadow.


爱尔美差又说,夫子,婚姻怎样讲呢?

他回答说:

你们一块儿出世,也要永远合一。

在死的白翼隔绝你们的岁月的时候,他们也要合一。

噫,连在静默地忆想上帝之时,你们也要合一。

不过在你们合一之中,要有间隙。

让天风在你们中间舞荡。

彼此相爱,但不要做成爱的系链:

只让他在你们灵魂的沙岸中间,做一个流动的海。

彼此斟满了杯,却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

彼此递赠着面包,却不要在同一块上取食。

快乐地在一处舞唱,却仍让彼此静独,

连琴上的那些弦子也是单独的,虽然他们在同一的音调中颤动。

彼此赠献你们的心,却不要互相保留。

因为只有生命的手,才能把持你们的心。

要站在一处,却不要太密迩:

因为殿里的柱子,也是分立在两旁,

橡树和松柏,也不在彼此的荫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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