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谦你把斑斑给我放下

合集被吃掉了|微博同名|AO3: dreamsareneverfree

谦斑 幼儿园园长是个混混

不知道怎么概括人设了,第一章有点长……你也知道的,我一向话痨,经常刹不住车,删删减减总算压缩到5000字左右,很不容易。

你们要是看烦了,就当我是个说相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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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有谦和bambam怎么认识的?打架认识的!


bambam出生在自家屋里。

他妈从井里往上吊水的时候突然临盆,剧痛让她尖叫了两嗓子,引来了小小四合院儿里其他住户。来不及上那十万八千里的公立医院,三五个大娘身为“过来人”,当即将bambam他妈七手八脚地抬回房,有模有样地给她顺利接了生。

照着接生的大妈们说的话,当时bambam猴儿急似的直往外窜,还没等在厂里上班的他爸赶到家,一阵嘹亮的哭声已经在这个四合院儿里掀了个天翻地覆,房顶都要被他喊出一个窟窿来。

院里的人都说,这孩子能走会跑之后准是个混世小魔王。

“小魔王”bambam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甚至还没来得及走路走利索,那个“混世”的气度已经隐隐绰绰地展现了。


bambam满周岁那年,他爸妈因为上班的工厂效益不景气,在一波浩大的裁员中光荣下了岗。一家子的经济支柱突然坍塌,他爸妈咬咬牙,两人南下就业,把一岁大的bambam扔给了他奶奶。

他奶奶年纪也不大,将将过了五十岁,只是苦活累活干了半辈子,腰椎腿脚都落下了大大小小的毛病,平时这病那痛的接连不断,儿子儿媳外出后,为了给bambam各方面营养都照顾到位,又自己在巷门口支起一个小吃摊子补贴家用,每天起早摸黑的,愣是没让她宝贝孙子受一丁点苦。

四合院里其他人家看她一个老人家带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子辛苦,就自发地轮流照顾bambam,于是乎bambam在院里各家人手里茁壮成长,长成了一个标准的“混世小魔王”,下水摸鱼,上房揭瓦,一样不落下,皮得相当专业。


跟他一起在这个院里“上房揭瓦”的还有俩小子。

一个圆不溜秋的小胖子叫程成,自落地起就横向竖向全面发展,吃进去的粮食打气筒似的将他打成了一个气球,又因为肩上扛着的那颗脑袋瓜像是要占了他半个身子,院里的人都喊他“大头”,他本人也不恼,因为他从小就听大伙说,“头大是福”。

另一个小孩叫吴远,跟大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打小就弱不禁风,整副骨架子上没有二两肉,他爹娘怕他驼背,令他每天贴墙站半小时,于是可怜的小孩站成了一根笔直的竹竿,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雀斑,院里大伙都管他喊“小麻杆儿”。

一个大头,一个麻杆儿,再加上一个“魔王头子”bambam,三个人整天在四合院儿里上窜下跳,被大人捉住打屁股时的讨饶声还没消停,那边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一个狭小而逼仄的四合院,住在里面的大多是捂着钱包过日子的小市民,被这三个孩子一折腾,倒是折腾出了点温热的人情味来。


三个小子渐渐到了上学的年纪,正处于求知欲最旺盛的阶段,只是三人的求知欲十分默契地长歪了,书上的知识没记进去多少,漫画电视剧倒是说起来头头是道,因此深受里面那些不切实际的英雄主义荼毒,十分迫切地想要挣脱自己这个还没长齐全的小身板,去外面做个英雄——

于是和街头巷尾的同龄人打架的事儿变得屡见不鲜起来。

三人在巷子里干完一场英雄架,回到院里就被程成和吴远两家大人轮着揍——bambam的奶奶因为年纪大了揍起人来力不从心,因此不参与这项教育。

转眼三个熊孩子小学毕业,上了初中,渐渐像模像样地稳重起来,打架的频率大大降低。


bambam在初二时,第一次遇见了金有谦。


bambam跟程成、吴远不在一个班,没有和自己“沆瀣一气”的小伙伴,bambam初中过得安分守己,仅有的一次打架,就献给了金有谦。

那是初二上学期期中考后。bambam在校门口等着大头和麻杆儿一起回院子,左等右等,等了快有二十分钟,一个圆和一个竖条的影子才从落日余晖中慢慢度出来。

“哟呵,我当你俩被老师留着罚扫教室了。”

bambam看着两人垂着头,一脸待宰羔羊的样子,看上去真像是被老师骂了一通后的表情。

“咋的?没考好?”bambam看着两人惊慌地瞟了一眼对方,登时恨铁不成钢起来,“我说你俩不至于吧……麻杆儿我就不说了,人成绩确实还说的过去,考崩了是得难过一会,大头你算什么情况?你跟我两人加起来的分有一次能及格吗?你垂头丧气个鸟啊!”

大头着急抬起头来要争辩,两片嘴唇嗫嚅着,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吴远拉住了,两人又哆哆嗦嗦地噤了声,往家走去。

bambam默不作声地跟上,三人的心事随同影子被落日一并拉长。


三人挤在bambam奶奶开的小吃摊上吃了碗馄饨,小麻杆儿吃完就被他爸叫回去训话了,大头见势也想走,被bambam拎着后脖子坐下了。

“到底什么事儿?”bambam眉头锁着,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还未脱稚气的脸上凭空多了些棱角分明的深邃。

大头看着吴远进了院门的背影,眼睛转了好几圈,才开口,“bambam,你知道麻杆儿为啥考崩了吗?”

“为啥?”

“他被他们班几个高个子男生欺负,问他要钱,还会打他,不让他告诉别人。麻杆儿估计是为这事,愁得没考好。”

“他为啥不说?”bambam听了大头的话握紧了拳头,心里没来由一阵火。

“估计不想让咱俩帮他出头吧,怕咱俩挨打。要不是我今天去他们班找他,看到他被那俩高个子逼到墙角,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大头说到这里激动起来,抓着bambam的手涨红了一张脸,“我看到之后马上冲上去把两人撞开了,小远看见是我,啥话也不说就拉着我跑到厕所,让我别告诉你,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不说就告诉bambam,他才肯说。你说麻杆儿这小子,以前跟咱一块打架也不是没打过,怕咱俩打不过那些高个子,愣是瞒着咱……”


bambam沉默了一会,他脑海中浮现出吴远的样子来。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的人不容易发现对方的变化,只有在某个时间点,想起来追忆往昔,才会突然发现,原来一直在身边的人,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被时间雕琢成了另一个样子,陌生而熟悉。吴远一直都瘦得跟竹竿一样,几年里好像只窜了个子,吃下去的肉都长在大头身上了。他是三人中学习最好的,也相对沉稳一些,话比以前少了很多,考虑起问题来大抵是比较全面,害怕bambam和大头也受欺负,就干脆闭口不说了。


bambam眼睛在晚风中眯了眯,然后他问大头,“那俩高个子,什么样子?”

“有一个特胖,比我还大了一圈,另一个大概比你高半个头吧,也不是特别胖,但是看起来很精壮,刘海搭着眼睛,没看清脸,那会教室都暗了……不过我看到那个不是特别胖的从学校后门走的。bam,你要去打他们吗?带我一个呗!”

bambam眼睛暗了暗,手糊在大头后脑,“打个头啊!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稳重!这事我知道了,你别跟麻杆儿说跟我讲过。咱回去吧。”

大头当即表示还想再吃碗馄饨,于是bambam独自一人往院子里走去,心里盘算着什么。


打架?当然要打!他bambam没啥优点,就是仗义,小时候的英雄主义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厚的影响力,哪怕自己挨揍也不能看着兄弟被欺负。


隔天就是周五,学校提早两节课放学,bambam跟大头说被老师留下来做值日,让他俩先走,然后一个人晃晃悠悠到了后门口,在巷子拐角里站着。

学校后门走的人很少,大概也就零星十几个,从里面挑出一个略高微壮有刘海的男生,还是容易的,再不济,可以看看校牌是哪个班的。bambam心里这样想着,远远看到校门口走出一个与大头的描述八九不离十的人,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等着人靠近。


男生单肩背着包,宽松的校服拉链敞着,被风吹起一个角来。他心情看上去不错,嘴角微微牵起,风拂在他脸上,额前的刘海被吹散,露出相当精致的眉眼来。

bambam掩在巷口,看到男生渐渐走近,心里默数了两个数,然后突然冲出来,将那男生一把拖入了巷子里。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迅速瞟了一眼校牌,初二7班,金有谦。是麻杆儿班上的,没错了。

bambam沉住气,朝那男生的腹部挥拳砸去。


金有谦刚完成了一件自以为很满意的事,正美滋滋地往家走去,突然被人拽进巷子,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便挨了一拳,迷糊中看到对方是个和自已一样穿着校服的学生,顿时放下心来——不是成年人,不是绑架,一切都好说。

bambam挥拳打算砸第二下时,被金有谦一把扼住了手腕,他眉头一皱,迅速弓起膝盖朝上顶去。金有谦没想到对方反应还挺快,松开手堪堪躲过了一击。bambam立刻调整好姿势,拳头带着风地朝金有谦鼻梁挥去,金有谦偏头一闪,bambam扑了空,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立刻反手朝他下巴勾去。金有谦看对方打架有模有样,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上了一套擒拿,向后扣住bambam的双手,短暂地将他稳住。

“打人不打脸啊,大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打我干啥!”

bambam见被人反扣住,火气更大了,使了蛮力一下子挣脱出来,抬脚要踢。金有谦支起手臂挡住一记侧踢,顺势朝前一步箍住bambam手腕向后一扭,bambam被动侧过身来,金有谦朝他膝盖窝轻轻一点,bambam整个人便半跪在地上,被金有谦彻底固定住。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说打就打,连个理由都没有?”

bambam扬起脸,偏头恶狠狠地剜了金有谦一眼,“让你欺负我兄弟!仗着我们麻杆儿瘦就欺负他?撒开!咱俩接着打!”

金有谦愣了一会,随即大笑起来。

“卧槽兄弟!你这误会大了!”

金有谦松开bambam,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个欺负吴远的人才打我的?”

bambam不做声,咬着牙小狼崽似的盯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金有谦。


金有谦快要冤成窦娥了。

他,7班班长,长得好,学习好,家境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三好学生”。在学校行侠仗义从不惹是生非,因为从小被爸妈送去学擒拿,身手在一众花拳绣腿中显得出类拔萃,平时班里有谁受了欺负,均是他出面摆平,晓之以理,动之以拳打脚踢,着实是一个学霸中的流氓,流氓中的学霸。

前段时间他就注意到了班里几个大块头总是欺负他们班最瘦的那个男生,于是趁着放学,将那两个同学堵在了班级后门口,进行了一番感人的思想教育。

——两个大块头感不感动?他们当然不敢动……

金有谦看着在墙角憋憋索索的两人,伸手在他们肩膀上拍了拍,会心一笑,说,“作为班长,维护班级秩序是我的职责,希望两位同学多配合。”

“配合”二字出来,金有谦手上加重力道捏着两人的肩膀,两个大块头身子皆斜了一半,捣蒜似的点头,发誓再也不欺负吴远。

金有谦对此表示满意,脸上挂着春风般的微笑出了校门。

——然后就被bambam同学拖进巷口打了一架。


bambam听了这番解释,尴尬得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好,僵在原地。金有谦挑眉,向前一步,将bambam抵在了墙上固定住。

“我说,你是不是得道歉。”

bambam抬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周围的空气有如固体一般凝滞住,金有谦的眼神从他的眉眼往下一寸一寸扫着,bambam的脸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对……”bambam喉咙发紧,硬硬挤出一个字来,“不起”俩字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就被吴远气喘吁吁的一声大吼给噎了回去。

“bambam!班……班长?”


吴远之前已经跟大头到了院里,他发现大头一路上都低着头没说话,心里觉得不对劲,严刑逼供后才得知,bambam是找欺负他的人打架去了,小麻杆儿立刻丢下大头跑回学校,找了一圈才在后门口找到bambam……和好像在跟他打架的他们班班长。他惊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好几圈,得出了一个大致结论:八成是bambam把班长当欺负他的人给揍了,然后……被揍了。

“bambam!搞错了!不是他!”麻杆儿慌忙摆摆手。

金有谦松开bambam的禁锢,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看吧,当事人发话了。”

bambam睨了一眼表情十分欠揍的金有谦,摸了摸鼻子,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麻杆儿旁边,转过身朝金有谦一挥手,说,“抱歉啊大兄弟,您别往心里去……”

反正我也没能打着你……当然这句话让他给咽下去了。

不等金有谦开口,bambam就拽着麻杆儿跑了,一连跑过了好几条巷子,才慢下步子来。


“妈的,你让人欺负了怎么不跟我们说!”

“他……他们不让说。”麻杆儿囫囵应着。

“卧槽,你转性了?”bambam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几年前一起上房揭瓦的小竹竿儿不是他。

“嗨呀也不是,”吴远叹了一口气,又说,“我是想着,那帮人块头又大人又多,咱仨未必打得过,干脆让我们班班长来解决,他一出面准能摆平。”

bambam一听到“班长”二字眼前就浮现出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顿时火冒三丈,“我呸!小麻杆儿你倒是会算计……”

“嗳,你刚才没让他打着吧?”吴远戳戳bambam的后背,“我们班长打人可厉害了……”

“废话!老子能让他打着吗!”bambam被烧着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气冲冲地往前大步走着。


夜里bambam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没面子。他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比吃过的米还多,除了屁股上堂堂正正挨过院里大人的几个板子,还没人能三番两次地把自己手脚扣住动弹不得的。

“妈了个巴子!”bambam咽不下这口气,“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猛地起身大脑暂时缺血,他眼前花了花,居然又浮现出金有谦把他抵在墙上时那张凑近的脸。

刘海搭着眼睛,睫毛密得能扇出风来,眼下一颗泪痣,鼻梁高挺着,棱角分明。还有那个似笑非笑晦暗不明的表情……

bambam摇摇头,把这张脸从脑海中驱赶出去,然后自暴自弃地又躺下,红着耳朵根睡着了。


当天夜里bambam做了个梦,他梦见班里的班花约她黄昏时在学校后门口的巷子见,他美滋滋地到了那,班花一早就在那等了,他走过去,班花红着一张小脸,手指绞在胸前,低声细语地说“bambam我喜欢你”,然后踮起脚尖,撅着樱桃小嘴往bambam面前靠着。bambam激动又兴奋地闭上眼,双手紧张地搓着裤缝。

期待已久的柔软双唇一直没有贴上来,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有点熟悉的声音。

“我说,你是不是得道歉?”

bambam一睁眼,金有谦放大了的脸又出现在眼前,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红晕,撅着嘴朝自己脸上凑。


“你大爷的!”

bambam猛地惊醒,又坐起来,天色已经亮起来了。他突然觉得双腿间又凉又黏,反应过来后两眼一抹黑:我他妈什么情况?对个男的?

坐在床上反思良久也没有反思出个一二三来,bambam只好怀揣着无比微妙的心情,认命地下床,洗内裤去。


自此,金有谦在bambam心里,成了一个十分复杂而又玄妙的存在,以至于一向“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bambam,头一次有了一个见了要绕道走的对象。


没过两天,三人聚在bambam奶奶的小吃摊上吃饭,“小麻杆儿”吴远突然开口,说,“bambam,我们班长跟我打听你呢……”

“……”bambam差点被刚扔进嘴里的肉丸子呛死,问他,“打听我干嘛?”

“他说你挺能打,又仗义,想跟你做个朋友。”

bambam不禁又想起了那场玄幻的“春梦”,闭口不言。

大头接过话茬子,问,“诶话说,你们班班长为啥这么厉害,我听说你们班人都怕他。”

“也不是怕吧,”吴远摇摇头,“他各方面都厉害,所以我们都服他。听说家里人小时候怕他被绑架出危险,送他去学了擒拿,所以打架特牛。”

“绑架?”大头瞪着眼睛,“他家干啥的?很有钱吗?”

“不清楚,好像是开超市的?”


bambam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这个金有谦如何如何,心思飘远了,两人的声音皆成了叽叽喳喳的鸟语,金有谦那张脸又浮现出来,占据着他的思维。

往后几年,不论bambam身处何种身份,金有谦总是被他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位置。这份特殊,日侵夜蚀,慢慢坠出了一个有形的实体,清晰到不能再清晰,连bambam自己都没办法再搪塞自己。

他终于决定承认,他恐怕是喜欢金有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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